2006/11/11 | [跡塚、忍塚]HIDE & SEEK by jamiekura
类别(王道三角恋) | 评论(0) | 阅读(1979) | 发表于 21:17
作者专栏:October
非授权转载,有问题请留言,俺马上撤文^-^b
-------------------------------------
HIDE & SEEK


Chapter.1






醫院內的裝潢,除了白色外,還是白色。勉強要說有顏色的東西,就只能數工作桌的塑膠文件夾。

連醫生所穿的長袍,也是白色的。


房間內只有中央空調系統的微弱聲響,還有兩位醫生的討論。


「成田君的情況,不能再繼續使用抗生素進行治療,會產生抗藥性。」他把文件夾翻開,仔細閱讀病人的詳細病歷。
「不過新藥的副作用太大,他的身體大概撐不過去。」手塚皺眉。
「這樣下去他不會康復的,手塚。」對方揉揉額角。
「我們應該讓病人家屬自行決定。」放棄爭論下去,他累了。


手塚突然覺得,對方的藍髮在這白色空間內有點刺眼。


「好吧。」忍足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瞄了牆上的掛鐘一眼。




「跡部呢?還沒有來接你?」


他笑著,盡量以不經意的語氣問道。
他試著...把語言中的苦澀


抑壓到最低。




「他說今天會遲一點來。」手塚低頭看腕錶上的時間。


忍足別開了眼,開始收拾桌上的資料。

他不是沒看到,對方臉上淡淡的期待。




他知道,他等待的人名叫跡部景吾。

再也不會有別人。





「叩叩。」敲門過後,是門把轉動的聲音。「手塚?」
探頭進來的人,擁有一頭微繞的鐵灰色短髮。

「跡部。」手塚再次皺眉。「我說過不要再帶玫瑰到醫院來。」
「因為想看你生氣的樣子啊。」跡部放下花束在桌面上,手掌撫上了對方的臉龐。
「變態。」故意別過頭去,叫住了室內的另一人。「關於剛才那件事,明天再繼續談。」
「好。」忍足點了點頭。


「原來你一直都在的嗎...?」這時跡部才發現對方。
「.........」你欠扁嗎?
「本大爺就念著跟你昔日之間的孽緣(?)份上,今晚邀你跟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我跟你們...嗎?


「不用客氣了,你們去二人世界好了。」他故作肉麻地打了個寒顫。「我先回去了。」
「嘖!不賞光的傢伙。」跡部低唸了一句。
忍足執起公事包,扭開門把離開。

他知道跡部和手塚都不是故意的,不過──




        再待下去的話,他怕自己會被他們迫瘋。








離開病棟後,忍足獨自走在街上。
馬路上一輛歐洲房車駛過,他記得那是跡部的車。


回想起來,他真的沒想到這兩個人會一起這麼久。

國三那年,跡部追求手塚的方法,什麼送花、等放學...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當時他認為以自家部長的個性估計,這兩個人絕對不會長久。


所以說,因為遇到重要的存在,人是會改變的。
跡部學懂了忍讓,手塚學懂了珍惜。


這兩個人的存在...是互相依賴的。
只要沒了其中一邊,另外一邊將隨著失衡崩潰。


沒有人能介入。


忍足整理了一下肩上的圍巾。




對了...

那麼...我一直以來,到底算是什麼?




他把鑰匙插進匙洞,轉了幾圈。推門、進入、開燈掣。
每一日,每一日,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枯燥的生活。


關上門,放下公事包,在玄關脫下皮鞋。

「Meow──」有別於一般可愛貓咪的叫聲,面前這隻黑貓的叫聲倒不太討人歡喜。
「我回來了。」忍足揉了揉黑貓的頭,稍稍吃力地抱起牠肥大的身軀,坐到沙發上。


明明都沒吃很多呀...怎麼你會這麼胖的呢?


他讓牠蹲在自己的懷裏。


        那兩個人...大概正在高級餐廳裏用餐吧......


時間啲嗒啲嗒地向前走。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寂寞。












================================================In continue

後記:

說時說,這篇的生成還真是蠻極速的.(以j的速度而言)晚上八時許到現在十一時許.

知道的人就會知道,這篇文的名字由來.(笑)
HIDE & SEEK , 是小狼新碟中私心最愛的一首.
感覺就是一段缺陷的愛情.

到了最後會是跡塚還是忍塚,仍然是未知數...

所以!!

請各位大人到會客室寫一寫自己的想法吧!(被毆飛)
因為j真的很喜歡看和回覆留言.(^-^)


                        jamie


HIDE & SEEK


Chapter.2






位於東京金融商業心臟地帶,身價最高的地段;這橦以玻璃幕牆為特色的大樓,就是屬於跡部景吾的天下。
他站在自己辦公室的落地玻璃前,俯視著一切如螞蟻般大小的繁華街道。


              居高臨下



入讀大學時,他依照父親的意願,選了有別於手塚和忍足的另一學系。現在的他,成為了上市企業的總裁,走上了曾經被父親踐踏過的路。
以二十七歲這種被商界視為「嫩得很」的年紀登上這個位置,無可避免的會吃到不少苦頭。
剛上任的時候還不時會被財經傳媒用來跟父親比較,不過時間久了,大家就清楚知道了──



       跡部景吾,這年青人比起他的父親......

           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以指尖撫上冰涼的玻璃,眼睛對上了自己的倒影。
他不想步上這條早就被安排好的道路,自己知道。大學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被手塚和忍足遺棄了。

雖然說跡部景吾和手塚國光是在一起的,不過他漸漸覺得,他們的距離稍微變遙遠了?

始終,滿身銅臭的商人跟拯救生命的醫生有所區別。

國三的時候,他和手塚同樣立於高位。視界接近,因而對上了視線。
現在的今天,他和手塚依然在一起。不過這次......

每次完成一宗上百萬的交易後,除了疲憊之外,還是疲憊。



從來沒有所謂的滿足感



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掌心、指間,滿是黏答答的污垢。集中精神後,才發現原來都只是幻覺。




好骯髒、好污穢

他令自己覺得嘔心。




每次、每次,只有看到手塚...看到鏡片下那雙清淨的褐色眼瞳......
他才會覺得,那些罪惡被淡化成無色。


跡部景吾不可以沒了手塚國光,因為他是他的救贖。


---------------------------

「下一次不可以再任性,不吃藥的話永遠不會好。」手塚皺眉,對病床上的小女孩說。
「不要!」她抱緊躺在旁邊的玩偶,好像能從中借到一絲勇氣對抗醫生似的。
「還有,這個玩偶對你的哮喘有不良影響。」推了推眼鏡,在床頭的巡房紀錄上簽名。

女孩終於忍不住,斗大的淚珠從眼眶湧出。

「醫生......」手塚身旁的護士瞧了他一眼,像是責怪他。
「病人進來醫院,就得聽從醫生的說話。」這都是為了她好。

「哎呀~手塚你又惹女孩子哭了?」進來看見的忍足半開玩笑。
「.........」一波未半,一波又起。
「發生什麼事了...」他拿起手塚剛填好的記事板,閱讀著。過了不一會兒,露出了微笑。

「吶,水城君為什麼不喜歡吃藥呢?」忍足坐在床邊,向小女孩問道。
「因為很難吃......」繼續埋首在洋娃娃中。
「不過不吃藥的話,永遠都不會康復喔。」他笑了笑,從白袍的口袋中掏出一顆糖果。「這個給你,不要再哭了。嗯?」
女孩接過了,緊緊握著,終於有了笑顏。
「若果妳肯乖乖吃藥的話,康復出院後哥哥就跟妳去約會。」調皮地單了單眼。
「噁...我不要。」她吐了吐舌,病房裏的人都被逗笑了。
「那麼,以後記得要聽手塚醫生和護士姐姐的話啊。」忍足摸了摸她的頭。

女孩望了手塚一眼,最後怯怯地點頭。


-----------------------

「忍足,剛才...謝謝你。」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手塚為對方倒了杯熱茶。
「舉手之勞罷了。」他失笑,捧起溫熱的茶杯。「總覺得醫生在普通人眼中,喝咖啡會比喝茶搭調。」
「咖啡味道太濃,接受不了。」手塚拿著自己的杯子坐在忍足對方,皺眉。「不要扯開話題,剛才若果你不在就麻煩了,我要向你道謝。」

他注意到手塚雖然臉上沒什麼,不過目光卻一直不安地注視著杯中的液體。



「忍足,其實你覺不覺得...我不適合這份工作?」他把視線不自然地移開。



房間內突然靜默了下來。



「這...」忍足有點意外手塚竟然會這樣想。「你一直做得很好啊,一次醫療失誤也沒出過。」
「但我無法跟病人好好相處。」他疲憊地嘆了口氣。

他和忍足同屬這所醫院內科的兒童病房醫生,手塚很羨慕他。

忍足的人際關係和社交能力,他永遠不及。也知道,自己在病人、甚至護士之間也不太受歡迎。
以往手塚不在意這些,不過他擔心這樣下去有機會影響工作,以及病人的情況。

忍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啊,要明白這些病童的感受,才能真正跟他們相處得來。」他放下杯子。
「?」不明白。
「跟我來一下。」忍足站了起來。


他們走到病房門外,透過小小的玻璃窗留意房內的事物。
「吶,手塚。你在那些牆壁上看到什麼?」忍足問道。

幾乎每間醫院的兒童病房內,牆壁上都會塗畫了一大堆色彩繽紛的圖案,以及小朋友喜歡的事物。
因為他們其中的一些,可能無法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真正的風景。

「我只看到四朵向日葵。」如實作答。
「.........」汗顏,忍足試著解釋。「你猜他們喜歡這些假的向日葵,還是家裏的親人、學校裏的朋友?」

手塚把視線轉到忍足的臉上,對方微笑。

「他們付出了很多勇氣和耐性。所以對他們一時的脾氣和氣餒,我們醫生也不應該太嚴厲。」




手塚征了一征。

對了...為什麼我一直沒想到?




忍足凝視著對方,笑了笑。
「因為手塚對自己很嚴厲,所以不知不覺也對其他人嚴格了些。」

「這樣嗎......」手塚再次往玻璃窗看去,帶著很淡很淡的笑。



「茶都冷掉了,我再去泡。」回到辦公室,手塚拿著茶壺到熱水瓶的位置。
「我來幫忙......」正當忍足想站起的時候,木門突然被人從外大力推開,嚇了他們一跳。


「手塚!」


他看到,那個人就這樣抱住了手塚。明顯地,手塚本人也感到很意外。

「跡部?怎麼了...?」皺了皺眉,牆上的時鐘也只不過是指著下午三時;他和跡部也未下班的時間。

跡部沒有作聲,抱得更緊。

手塚輕嘆了口氣。「我陪你回去。」



埋首在對方頸窩的他搖頭,「我們一起回去...」




雖然手塚不明白兩句句子在意義上有什麼分別,還是點頭答應他。
正當他擔心工作的關係時,忍足對他笑了笑,打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手塚沒看見忍足眼中複雜的情緒。

-----------------------------

離開醫院時,手塚甚至連換下白袍的時間也沒有,就被跡部拉了上車。
在車上,他們一句說話也沒說過。跡部靜靜地開著車,手塚沉默地看著前方的街景。


只要他不想說,他就不問。
在他告訴自己的時候,他會靜靜地聽。


汽車緩緩停下,在跡部在公司內的泊車位。跡部不發一言,熄匙後拉了手塚下車,後者皺眉。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毫不在意的拉著手塚的手走過大堂,沒有理會接待處小姐的驚愕與好奇目光。
平日手塚絕對會甩開他,不過......


「對他們一時的脾氣和氣餒,我們醫生不應該太嚴厲。」


忍足的微笑,突然出現了在他腦海中。




        沒錯...現在的景吾就是一個病人。


          所以,我不能放手。




他們走進直通到頂層的電梯,跡部總裁的專用品。
推開那道裝飾得過度高貴的大門,他疲累地坐在黑色調的大床上。手塚倒了杯水,遞給跡部。

想要接過的時候,從那清澈透明的水光中,他的手上全是斑斑的污垢。


跡部的臉色驀地蒼白起來。


勉強接過水杯,啜了一口。清涼的液體滑過乾涸的口腔,濕潤了燥澀的喉嚨後,把杯子放到旁邊的矮櫃上。




他累、他倦、他睏、他......不清楚自己渴求什麼。


他痛苦,他無法得到滿足




手塚注視著他,捉起跡部的手。對方卻猛地揮開了,手塚皺眉。

「對不起,我......」他看著自己雙掌,平日充滿自信的眼神現在變得支離破碎。

手塚不發一言,抱住了對方。



「我就在這裏。」他稍微鬆開懷抱,鏡片下的褐色眼瞳凝視著對方。「那裏都不去。」







跡部頓了一頓。


想哭 他隱隱的溫柔令他想要流淚







「不要碰我,我好髒......」

手塚聽見後,只是淡淡地笑著。

「那就讓我跟你一起變髒好了。」白晢的指尖纏繞上對方的,緊緊握上。














跡部回抱對方,激烈地、強烈地,想要融入他的氣息。




緊握著的雙手,他永遠都不會放開。










喜歡他,他一生一世也只會喜歡他。














================================================In continue

後記:


上傳這篇的時候還真是多災多難(汗)先是上傳之後又按錯了刪除,第二次上傳中途輪到電腦當機......(爆汗")

對了!首先要感謝所有到過會客室給j的大人。閱讀和回覆大家的留言時,真的很快樂^^
這次原本應該是先上傳跡子塚文的第一回,因為手癢而跑來寫HIDE&SEEK...(汗)
要對wenrei大人說聲抱歉,明明答應了你.(掩面逃)不過!!接下來一篇肯定是October,一定><



                        jamie


HIDE & SEEK


Chapter.3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駛過東京市郊的高級住宅區。在銀杏道路的盡處,有著一座英式設計的大宅連庭院,被高高的圍牆所保護著。


跡部打開車門,佇立在歐洲式鐵枝大閘之前。
他永遠記得,這一面大閘在自己的童年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明顯是屋內的僕人認出了他,電動的大閘隨即緩緩地往內打開。他踏進庭院中央的小道,旁邊的僕人紛紛彎腰鞠躬。

「主人正在書房等候少爺。」進入屋內,管家恭敬地迎上。
「我知道了。」跡部冷冷地應了聲,並把西裝外套交給女僕掛好。

這個地方是他名義上的家,不過他自從搬了出去以後,幾乎都沒回來過。
踏上典雅的樓梯、穿越走廊,在熟悉的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得到房內傳來的應許,跡部扭開紅銅色的門把。
面對著自己的,是那一張永遠堆滿文件的書桌。坐在後方的,是長相跟自己非常酷似的父親。


他討厭這種氣氛。
房間內的空氣彷彿捏著他的頸項,令他窒息。


「公司最近怎樣了?」對方放下了手上的鋼筆,對上兒子的視線。
「即使您來不問我,也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嗎?」跡部嗤笑。

他不是不知道,父親把公司交給自己後,仍然每月跟其他高層職員聯絡,監視著自己兒子的每一項決策有否出錯。
他知道,這個人完全不信任自己。

「.........」被反問的人沒有反駁。
「今天您要我回來,並不止為了問這些無聊事吧?」若果是的話,他可要生氣了。
「景吾。」對方笑了一笑。「你今年幾多歲了?」
「二十七。」跡部失笑,沒想到身為父母的竟然連兒女的年齡也不知道。
「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開始不耐煩。
「這一刻開始就有了。」他的笑容在跡部眼中顯得很不順眼。

「什麼......」錯愕。

「我有一位朋友的女兒很呷意你。」
「那又怎樣?」

他不是不明白父親的意思,只是沒想到對方會蠻不講理到這個地步。

「我說過了,那女的在這刻開始就是你的女朋友。」拿起桌面上的咖啡杯啜了一口,皺眉。「已經酸掉了......」

「.........」跡部不想再理他,想扭動門把離開。
「交往順利的話,我同意你跟這女的結婚。」
「我們的公司不需要靠商業婚姻生存。」挑眉。
「但你遲早要結婚的,早和晚沒什麼分別。」他不耐煩地說。「我和你的母親在二十一歲就結婚了,比你現在更早。」


跡部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自己的父親。


他一直憎惡這個家,卻解釋不了原因。
他們自然不缺金錢和物質,而他也從來未見過自己的父母爭吵。



              但現在他知道了


     從一開始,這裏就連維繫一個家庭的基本條件都沒有。



父親、母親、自己,三者之間沒有感情。而自己,原來只是商業婚姻下的副產物。



「我知道了,叫那個女人星期一來公司找我。」跡部冷冷地拋下一句,轉身離開。


---------------------------

「手塚!」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進來的是忍足。
「怎麼了?」皺眉,他把視線從厚厚的病歷表轉移到對方身上。
「你們最好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的一回事。」他推了推眼鏡,把一份報紙放到手塚面前。

忍足拿來的是報紙中的娛樂新聞版,有點意外,竟然會在裏面翻到了關於跡部的報導。

只看標題就已經把一切明白了,手塚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去嘴嚼其內容。看了兩眼,把它摺疊好還給忍足。

「沒什麼。」他把視線放回病歷表上。「只是那傢伙的新聞從財經版調動到娛樂版而已。」
「喂,難道你不在意的嗎?」忍足皺眉,直覺眼前這個人是把標題上的「與新晉女歌手密會於高級酒店」看成了「二人只是在公司談生意」。



手塚沒有回話,房內的空氣突然之間出現一片死寂。








            「...我相信他。」



          過了一會兒,手塚靜靜地說。









忍足把這四個字聽得清清楚楚。


「打擾了你工作,抱歉。」他勉強牽扯出笑容,打開門離開。

對方離開之後,辦公室再次剩下手塚一個。
他對剛才所見的並非真的毫不意外。只是,他選擇了信任。

跡部不主動告訴他,他就不會先開口問。
大家也再不是小孩子了。會選擇維持這樣的一段關係,心理上早就應該對這種事免疫。

手塚拿下眼鏡,閉上雙眼休息。

---------------------------

過了當值時間,忍足換下工作用白袍。看了一眼手錶,晚上八時四十五分。
打開手機,顯示在他工作期間曾經有人致電給他,還留下了口訊。
按下撥放鍵,手機傳來跡部的聲音。

雖然中間夾雜了一大堆本大爺本大爺的囉唆,但忍足還是聽到重點的一句。



     本大爺不在的這段時間,拜託你代我照顧他。



---------------------------

「忍足醫生,你要不要跟大家一起去聯誼?」當他經過休息室門口時被同事們叫住了。「今晚外科那邊的醫生也會去哦!」
「這......」他已經很累了,所以打算拒絕。

「各位,我先走了。」手塚在經過走廊的時候對他們說。
最近他遇見其他同事時已經習慣開口說早安和再見,這是忍足教他的方法去改善自己慘不忍睹的人際關係。

「手塚醫生去不去?」眾人把目標轉移。
「去什麼?」剛才沒聽見。
「聯?誼。」他們故意強調,因為猜到手塚這類的人大概對這種詞語很陌生。

「.........」

有點興趣,因為不知道那是什麼。


「好吧,我去。」


忍足不可置信的看了手塚一眼。

「太好了!」大家都很興奮。
「喂喂,我也去!」忍足急忙地說。

---------------------------

「...手塚,你還好嗎?」忍足看了眼對方。
「.........」手塚皺眉。

浩浩蕩蕩一行十多人在離開醫院後,來到了一間新開張的酒吧。
地方大,環境也很乾淨,就是店內的煙味令他很受不了。

「明明是你自己說要來的呀......」他苦笑。
「以後不會了,對不起。」手塚垂下頭,把手中的酒杯輕搖了搖。
「為什麼道歉?」正想點酒喝的忍足頓了頓。
「你是陪我來的,不是嗎?」鏡片下的眼眸直視著對方。



              被發現了
             


忍足欲言又止。

他想告訴手塚,跡部留下了一段自己聽不懂的訊息。而且依跡部的說話來看,他今天還沒有聯絡過手塚。


而「本大爺不在的這段時間」又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打算為報紙上的內容作解釋了嗎?


雖然中學時的自己被稱為天才,但忍足實在摸不透這兩個人的戀愛方式。

「麻煩你,再給我一杯瑪格麗特。」手塚喚來了酒保。
忍足汗顏,發現手塚的面前不知不覺間多了幾個空酒杯。

看著他又從酒保手上接過新一杯,他有點擔心。

「你不要再喝了。」他似乎沒有醉意,但喝太多還是會傷身的。
「不要管我......」咕噥一聲後,倒了在對方身上。

「.........」忍足呆了好一會兒,最後不禁失笑。這樣子醉酒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試著喚了他幾聲,但手塚似乎睡得很沉而沒有反應。


「這位先生終於撐不住了嗎?」那位酒保微笑。「很厲害吶!連灌兩杯Cocktail和一杯瑪格麗特後才醉倒。」
「那你不阻止?」
「先生,我始終是做生意的。」對方笑了笑,一邊抹拭杯子。
「真是夠狠......」忍足放下了足夠的鈔票在桌上。「你害我必須送他回去了。」
「不過先生你看起來很樂意,不是嗎?」


他頓了一頓,最後只能苦笑。


---------------------------

在馬路截到了計程車,告訴司機自己依稀記得的地址,希望沒有記錯。
車箱是有點狹窄沒錯,但忍足承認沒有特地推開靠著自己睡的手塚。


淡淡的消毒藥水味混和淺淺的酒氣,一種獨特的味道在他們的距離間蔓廷。


到達並下車之後,酒醉的人似乎被晚間的冷風吹得清醒了一點,懂得按電梯內的樓層數字和拿出鑰匙來開門。

「你呀...不會喝酒就不要一次喝那麼多吧。」忍足看著他倒在沙發上,嘆氣。
「...對不起......」手塚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不用道歉。」倒了一杯水給他。「好好睡一覺,我先走了。」

「...忍足,謝謝。」不自覺的扯著了對方的衣角。

醉了之後變得會黏人嗎...?

「...想我留在這裏陪你一晚嗎?價錢可不便宜啊。」忍足開玩笑。
「.........」手塚注視著他。「今天的那件事,我不是沒有感覺的。」


               ......

          他沒有作聲,讓對方說下去。


「不過...他有他的原因,我唯有接受。」撐不住睡意而合上雙眼。「你只是關心我們......下午的時候...我應該用更好的語氣跟你說才對......」語句在最後剩下平穩的呼吸聲。


忍足的心臟激烈跳動著。







不是!我才不是關心你們......
甚至愚蠢得以為你會因此而懷疑跡部。







凝視著手塚的睡顏,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輕輕摸著那茶色的細軟髮絲。








             一切都只是我的自私




           我所在意的,是你啊......














================================================In continue
後記:

感覺上...無論跡塚飯還是忍塚飯...看完之後都會來砍j......(快速逃走)


                         jamie


HIDE & SEEK


Chapter.4






躺在黑色調的大床上,一直陷入昏睡的他漸漸轉醒過來。
手塚只是淺淺張開雙眼,怔怔地看著上方的純白色天花。


昨晚工作結束後打開手機,留言信箱裏,一段讓他眉頭打上好幾個死結的留言。

          
           已經......快要半個月了吧?
              沒有見面的日子。


手塚注視著手機上的螢光屏。

來電者:跡部景吾


他在跡部的公司附近找到了對方。
跡部看到他的時候,有些不顧一切的把眼前這個依然淡漠的人緊抱住。

你喝酒了...?手塚皺眉,他討厭一身酒氣的醉鬼。
本大爺才沒那麼容易醉吶。跡部埋首在對方的頸窩。
......我送你回去。稍稍吃力的扛起賴在自己身上大少爺。


手塚把跡部擱在對方於公司頂樓的私人休息室。
為對方倒來一杯清水,好沖淡血液裏的酒精。


他們不經意地避開那個話題,反而顯得刻意。


           ...你跟那個女的,是認真的?


        以前的自己或許還會在意,但他已經不想知道了。


反正跡部大爺的心思向來不受任何人束縛。
要是某一天對他厭倦了,他不認為他們之間會有苟延殘喘的機會。



跡部自然地伸手接過水杯。


               吶,手塚。

      對於報導上所寫的,看來你還是一點都沒感覺嘛......



他很想手塚會生氣地質問自己(當然,他知道這是沒可能的。),好讓自己能感受到對方的著緊。


    

              對你而言

        跡部景吾並不是一個無法割捨的存在吧...?





「手塚。」他把玻璃杯擱在矮矮的茶几上,聲音經酒精催化而變得慵懶。
「.........」手塚沒有作聲,等待對方說下去。
「明天我要飛法國一趟,一個月。」他補充上時間。
「那又怎樣...?」
「你有沒有說話要對我說?」跡部挑眉。「那女的早就交待好要LV手袋囉~」


               .........

            那又干我什麼事...?


「我倒希望你永遠不要回來。」皺起的眉頭顯示了他的暴怒。
冷冷地丟下這一句轉身離開。握上大門把手的時候,屬於另一人的手掌按住了他。

「為什麼...為什麼在這時候,你仍然是這樣子?」跡部幾乎是吼出來的。

只要手塚說一句,他可以立刻離開那個女人。縱使公司會因此而失去一個合作夥伴,縱使父親會找他麻煩......
但他實在無法忍受,所愛的人對自己的事毫不在意。

               手塚頓了一頓。

「雖然只是兩星期,不過感覺卻好像過了好久......」跡部捉住了對方的手腕,細碎的吻落在手塚的唇邊、順延至白晢的頸項。
「跡部!」停下來...!手塚抖著聲喝止,他有不好預感。

他想掙脫,但對方的腕力顯然是比自己強大得多了。
在跡部開始解開他的襯衫鈕釦,手塚的臉色驀地變得蒼白。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們,並不是為了這種關係而在一起的。




因為恐懼而緊閉的雙眼,開次張開時已經是翌日早上。
他當然是感受到,偌大的床上還有另一人的體溫。

但他覺得好冷、徹骨的寒冷...

他以為他明白的,他想維持一直以來、簡單的關係。
他還以為,跡部會知道。

手塚下床撿起被粗暴扯掉的眼鏡,以及躺在地板上衣物。再沒有心情和時間欣賞落地玻璃外的旭日,他必須在職員上班前離開這裏。

踏出大樓的一刻,他幾乎是用跑的。
不知怎的,他感到了罪惡感。

---------------------------

「手塚醫生,這是......」外科部門的柳生醫生想要叫住前方的手塚。「手塚醫生!」
「...!」這時手塚才聽見了有人在叫喚自己。
「這是你要的資料。」柳生把滿滿一疊紙張放在手塚早已抱在懷裏的文件夾上。
「...謝謝。」他輕點了點頭,皺眉。忙碌了一星期再加上昨晚的事,頭正在隱隱作痛。

勉強維持著神智清醒的神經線,在一刻的鬆懈下斷裂掉。

塑膠文件夾散落一地,柳生在對方落地前接住了他。


「手塚醫生!」


---------------------------

「.........」他張開疲憊乾澀的雙眼,頭痛依然,不過比剛才清醒多了。
「醒來了?」一直在旁邊閱讀醫療報告的忍足察覺到了床上的動靜。
手塚點了點頭。大概猜想到剛才發生什麼事。

他想要下床,但無力的雙腳支撐不到身體而跌倒。
「你到底在幹什麼!」忍足有點氣急敗壞。「你給我乖乖躺在這裏休息,別指望以這樣的身體去工作!」

當柳生和其他護士把昏厥的他扶來休息室時,手塚那蒼白如紙的面色令忍足著實的嚇了一驚。

「.........」手塚皺眉,別開了臉。
他伸手扶起了他,讓他平躺在白色的床上。

忍足看見了,手塚腕上的青紫,還有剛才急救時解開了兩顆鈕釦,頸項和鎖骨的一點點紫紅。
手塚似乎也察覺到了,著急地想要扣回鈕釦,反而無法扣好。


              

               他的手在顫抖著。




「說出來吧,我會靜靜地聽完。」忍足握住了他的手。








          好痛...不止身體、心也是......

      他知道,有一些已經崩壞的,再也無法復原了。









不過

冰冷的手,卻在這時感受到另外的溫暖。


























================================================In continue
後記:

......

.........

我錯了...我不應該把跡部寫成這樣的......(汗" 逃走)


                 
                         jamie


HIDE & SEEK


Chapter.5






走出寬大的房間,踏上有如藝術品般的古典陽台。
他倚著經過精細雕刻的欄杆,凝望著跟自己的雙曈相若的一片天藍。

有別於日本的異國空氣,放眼望見的歐洲式建築──突然間有了種身在外國的覺悟。


       吶~那古板的傢伙,大概被昨晚的事嚇壞了吧......


思及此,他笑了。


不過,本大爺絕不後悔。




「跡部先生,」秘書的聲音從房門處傳來。「車已經準備好了。」
「嗯。」他把視線收回,轉身離開房間。

「從待會開始直至下午四時整,需要出席董事局會議以及視察巴黎的分公司。」身穿西裝的秘書木無表情地報告著。

「即是四時以後的時間就自由了?」跡部挑了挑眉。
「是的。」

他穿越酒店大堂的旋轉門,步向等候他們的房車。

「那麼,到時候你記得要自動消失。」





「說起來,這是你第一次來我家?」忍足左手提著超級市場的購物袋,同時以空閒的手推了推快要滑下鼻樑的眼鏡。
「嗯。」手塚提著兩人份的公事包,走在忍足的旁邊。

先前在醫院的時候,因為一大堆關心手塚的「好同事」來看望的關係(引號是忍足加上的),在他看見手塚只有茫然和空洞的深邃眼神,他無法放下心。

雖然大家都說手塚醫生冷冰冰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不過跟他認識久了,就會知道他只是不輕易把感情表現出來罷了。

「今晚一起吃飯吧!我請客。」忍足笑著說,希望打起彼此的精神來。
手塚把目光轉向對方,過了半晌才緩緩點頭。


停在自家的門口,忍足在公事包掏鑰匙時才突然想起。

「手塚,你會不會對動物敏感?」
「不會。」
「那就好了。」他笑了笑。

雖然是請客吃飯,但只是在附近的超級市場轉一圈,再到忍足家的廚房料理料理罷了。
畢竟,他們不能像某大少爺般,在高級餐廳解決每一餐。

忍足轉動鑰匙打開門鎖,推門進入後,熟悉地開了電燈。
「進來吧,隨便坐沒關係。」他交待了聲,走進廚房把冷藏食品送入冰箱。
手塚在玄關脫下鞋子,在客廳的沙發坐下。


靜靜地打量這個單位,他是第一次到這裏來。

他認識了這個人整整十年,今天才發現自己對他,可是一點也不了解。


「Meow──」貓的獨特叫聲喚來了手塚的注意。
「......」剛才他所問的,就是因為這玩意?

略顯笨重的身軀縱身一躍,跳到手塚旁邊的位置。


       有點意外,因為忍足不像是養寵物的人。


黑色的貓兒伏在沙發上,舒服地搖搖尾巴。

「手塚,可以進來幫助一下嗎?」忍足從廚房探頭出來。
手塚點頭,離開座位前不忘伸手摸了摸那位高傲的貓小姐。


過了半小時,他們的成品終於出現在餐桌上。

手塚默默地以金屬的餐叉撩起一小掫海鮮炒天使麵,送往嘴邊。

「怎麼樣?我的手藝不賴吧~」忍足笑了笑。
「嗯。」他的確沒想到忍足這麼會做菜。

被認同的人以手托著臉,微笑。


           「心情...稍微放鬆一點了?」


手塚的動作頓了一頓。


               「...嗯。」


嘴邊,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在手塚的堅持下合作清洗好碗盤,現在二人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啜著濃郁的黑咖啡。

「說起來,大少爺今天沒來接你下班呢。」忍足坐姿不良的攤在自家沙發上。「沒有臉來見你?」
「他去了巴黎,工作上的事情。」手塚捧著杯子,溫熱一下手掌。
「看來是畏罪潛逃囉~」他開玩笑的。
「.........」


...這傢伙還真是開不起玩笑啊......

微笑著的忍足,額邊多了滴冷汗。


「你討厭他對你作這種事嗎?」他直視著手塚,把話題導回正軌。


手塚以皺眉直接承認,好像忍足問了一個蠢問題似的。


「這樣啊...」他苦笑。「不過,普通人應該不會抗拒跟喜歡的人發生關係吧?」

「.........」他不知道該怎樣回應這個問題。



          應該說,那是一個充滿矛盾的答案。



「跡部那傢伙有輕度的潔癖,你知道?」認識了多年,忍足很清楚。

「嗯...」手塚輕輕應了一聲。

「所以他會主動跟別人有肌膚接觸,所含的意義你也很清楚了?」他微笑著,木頭似乎終於明白了。



心臟的跳動,好像突然變得沉重萬分。

面對被愛的事實,他現在才發現有一分必須歸還的壓力。


不要以為只要板起冰冷的臉孔,就能夠擁有置身事外的權利。




「你在擔心,自己的感情不及他的來得深,對不對?」忍足很清楚手塚的性格。

「...我不知道。」他不自然地別開臉。


喜歡一個人,卻一直逃避這種事,很狡猾的想法吧?


「沒問題的。」忍足微笑。「你只是偶爾感到迷惑罷了,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手塚把視線轉到對方身上。「你也會嗎?」

他的確是不相信,跟部門裏所有護士小姐關係都很曖昧的忍足,也會有迷惑的時候。

「會啊。」忍足倒是很直接地承認。
「.........」不相信。

他笑了笑,不過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我就是跟什麼女人也可以很要好,別人眼中花得不得了的類型。」忍足拿起咖啡杯湊到唇邊。「本來的性格就是這樣,想裝裝不了,想改也改不掉。」

貓兒好像諷刺般叫了一聲,手塚則靜靜的聽著。

「不知不覺,連自己也覺得這是再也自然不過的事。但只要靜下來,卻好像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他啜了一口經已冷掉的咖啡。

「這不是很好嗎?」手塚依然木無表情。「很多男人很羨慕你。」

忍足苦笑搖了搖頭。

「當真正在意的人對自己視若無睹的時候,其他人的視線就會顯得一文不值。」他放下了杯子。「不過你大概不會明白。」





因為你們的視線中,從來就只有對方。


你們根本看不見,其實有人正因為這事實而承受著痛苦。




卻依然,微笑著祝福你們。






「...!」那隻黑貓突然跳上來,伏在他的大腿上,手塚嚇了一跳。

「笨蛋!你以為自己很窈窕嗎?給我下來!」忍足想要把牠抓回來。
「沒關係。」他推了推眼鏡,嘴邊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忍足頓了頓。「我怕牠會壓壞你。」

「還好。」他撫摸貓兒順滑的毛身。「...牠叫什麼名字?」

忍足搔了搔頭。「沒有啦,懶得去想。」

「......女孩子會很介意。」手塚淡淡地說。

「.........」這次沉默的是忍足。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我應該回去了。」已經晚上九時多了。
「我送你。」忍足站了起身,把貓兒抱到自己懷裏。
「不用了,你好好地替牠想個名字吧。」他拿起公事包,走到玄關處。

「對不起,都沒幫上什麼忙。」忍足苦笑。
「不,謝謝你。」手塚很淡很淡地笑了笑,摸了摸對方懷中的傢伙。「再見了。」






「先生,這個手袋是買給女朋友的?」銷售員小姐笑了笑。
「嗯。」跡部也回以高貴的笑。「分手禮物。」

對方笑不出來了。



他接過印刷了名牌圖案的精緻紙袋,踏出商店。

離開的時候,旁邊Cartier的櫥窗吸引到了他一絲留意。


他發現了,發現了那個能夠把他和手塚,緊扣一輩子的小玩意。









「Meow--」玻璃般的眼睛瞟了忍足一眼,別開臉,好像表示連牠也看不下去了。
「連你也欺負我,真是的...」他皺了皺眉。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幫忙解決那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其實,他可以趁機把他們分開,這對忍足而言很容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呢......」他自嘲地扯了扯嘴。







自己註定無法得到,那就至少所愛的人能夠得到幸福。


這就是忍足侑士的戀愛方式。















================================================In continue
後記:

這一篇拖了很久,對不起 >< 
最近腦袋運轉不順......

雜亂的一篇,不過放心吧!下一篇就是結局了.(這有什麼好放心的 = =)

看來好像是AT作結局,不過...呵呵!待寫好後讓各位大人去想像好了~
可能是OT,也可能是AT,也許是......OA!?(開玩笑的^^~)

那麼,在下一回再見囉~

                         jamie


HIDE & SEEK


Chapter 6







顯示手術中的紅燈熄滅後,眾護士和醫生魚貫地離開手術室。
手塚走到洗手台,以肥皂洗掉雙手的塑膠手套的味道。

「醫生,剛才有訪客來找你。他正在職員餐廳等著。」接待處的護士告知一聲。
「嗯。」手塚點了點頭。
「.........」對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有什麼事嗎?」皺眉。
「那個...他還說,他姓跡部......」
「我知道了。」手塚推了推眼鏡。

有點意外,他還以為對方仍身在法國。


到了餐廳,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人。

「啊,找你的人是我沒錯。」微笑。
「.........」手塚不知道,該怎樣回應。
「我是希望跟你談關於我兒子的事。」跡部銳利的目光,似乎就是遺傳自這個人的。

這個人是跡部的父親。




「叩-」忍足敲了敲門。
「進來。」房間來傳出了回應。
「院長。」剛才護士通知他到院長的辦公室去。
「坐下吧,談這件事需要一點時間。」頭髮經已變灰白的對方微笑。
「嗯。」他也很好奇,對方找來了自己的原因。

該不是...要訓示我不要在醫院亂搞男女關係......

「忍足君。」他喚回出神的地方。
「是。」忍足推了推眼鏡。

「你有沒有興趣,到德國那邊的醫院見識一下?」



「你們是國中時認識的?」跡部拿起盛載即溶咖啡的紙杯,嗅了一下又放下。
「嗯。」手塚虛應著。

他想離開,他不喜歡這種猶如審問犯人般的氣氛。

「是嗎......」對方的微笑黯淡了下來。「昨晚,景吾打了電話回來跡部本家。」
「......」手塚沒有作聲,聆聽著。
「我的確是有點意外。因為自他搬出去後,從來沒一次主動打電話回來。」他換了換坐姿,雙手交疊在檯面上。「我沒想到,他竟然是為了告訴我這種荒唐的事。」

手塚別開視線,不安的預感似乎將要實現。

看見手塚的表現,他嗤笑。

「他說,他已經跟我先前安排的女人分手,他要跟手塚國光在一起。」他的視線迫視著手塚。「要是我執意阻止你們在一起,他可以連公司也不要,原原本本還給我。」

手塚有種錯覺,四周的人似乎想聽清楚他們的說話而變得安靜。
他甚至,能夠清楚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國中時認識的朋友...」對方臉上掛著輕蔑的笑。「你們跟本就是同性戀,我說得沒錯吧?」

他想走,逃得遠遠的。偏偏雙腳就像石頭般沉重。

對方的說話......他反駁不了。




「咦?這不是跡部伯父嗎?」忍足從後摟抱手塚的頸項,笑著打招呼。「請問你找我的甜心有什麼事?」

手塚嚇了一跳,附加一陣惡寒。

跡部似乎也料不到忍足的出現,因而安靜了下來。
「我知道了!一定又是跡部那傢伙在亂講什麼了,對不對?」他坐到手塚身旁。「嘖嘖,即使派父親來也不可能離間我和國光的感情,請你回去叫你兒子死心吧。」連珠炮發一氣呵成,忍足頓感自己的急智又進步了。

跡部頓了頓,記起了忍足的臉孔。「...你是景吾的國中同學。」
「嗯,那又怎樣。」語氣毫不客氣。

「該不會你當時也喜歡我兒子吧?」他厭惡的語氣,像是看見什麼髒物似的。

「.........」忍足擺出一副作嘔的臉。「拜託...叫你兒子收斂一下自戀的個性,順便照照鏡。」

對方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看來,我是時候離開了。」跡部看了他們一眼,起身步出餐廳。

忍足不忘瞪了對方的背影幾眼,手塚則默不作聲坐在那兒。
「你還好吧。」忍足推了推眼鏡。
「...忍足。」思考過後,他的目光變得清澄。「我想,我知道應該怎樣做了。」

這次,不再讓你替我們擔心。

忍足嘆了口氣,苦笑。
「加油。」他摸摸手塚的茶色髮絲。
「嗯。」手塚看著對方。「剛才,謝了。」


......我的任務,看來到此為止了呢~

忍足依然微笑著。


「手塚。」他站了起身,雙手插在長袍口袋裏。「我在這個月內,會轉往慕尼克的醫院工作。」
他很努力地,把自己的語氣故作輕鬆。

「.........」手塚一時反應不了,只是看著他。
「剛才院長詢問我的想法,我答應了。」忍足搔了搔他那頭藍髮。






「因為這是雙方的交流計劃,若果忍足君沒有去德國的意願的話,我打算找手塚君。」院長解說著。
「...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嗎?」忍足推了推眼鏡。
「沒問題,不過請在明天答覆我。」他微笑。「因為確定後,你將會在這個月內出發。」


「...會去多久?」手塚問。
「不一定。」忍足聳了聳肩。「要看我在那邊的表現。」
「是嗎...」他依然沒什麼表情。「恭喜你。」

手塚就只想到這句說話祝賀他。
但忍足聽見的時候,心裏卻有一種難過。

一種...不應該存在的難受。


自己竟然打算答應。他還以為,因為他不希望有更多的阻礙和迷惑,加入這兩人的世界。

但是,事實上卻不如這個原因富麗堂皇。














原來,自己只是想找一個藉口,逃得遠遠的。








讓這份感情放過自己。

























================================================In continue
後記:
嗯...已經有了被毆打的心理準備 = =...
ch.6...仍然不是結局,因為最近想過了很多很多,發現要是以ch.6作結局的話,字數不要說寫的j,恐怕連看的大人都捱不住 (汗")

而且,j私心的想以單數作為完結篇數.因為這個坑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這樣.

前陣子一直對結局毫無頭緒,計劃中的跟自己的希望不咬弦.但昨晚卻突然間,好像憑空出現了一個理想中的結局,不過寫出來大概不短,所以決定把ch.6這一段分拆出來.

真的非常抱歉,一切都是j的任性 > <

最終回(如無意外)會在這星期內寫好,到那時候再見了~(飄走)


                        jamie


HIDE & SEEK


Chapter 7







「這是第一次帶你到外面來呢~」抱著貓咪,忍足正坐在公寓旁邊的公園長椅上。
「Meow──」應了一聲。
「沒想到,我會比跡部回來,更早一步到德國去。」他想摸摸懷中的黑貓,沒想到牠突然跳落到地面上。
「Meow-」牠向忍足喚了一聲,隨即縱身跳到草叢的另一邊去。
忍足呆了半晌。
「喂,你要到哪裏去啊......」碎碎唸。沒辦法,唯有待在這裏等牠回來。

天色由一片橙黃漸變成靛藍,忍足發誓,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女性而等待這麼久。
直至小孩都拖著母親的手紛紛離開時,他才決定先回家去。

待會你回來,門也不給你開,笨蛋!


------------------------

「好感動~」因為經已把行李箱寄艙的關係,現在忍足正輕鬆地在座椅上等候。「手塚竟然肯來送行。」
「.........」手塚以指尖托了托眼鏡。「剛好休假才有空。」

對於他過於冷淡的回答,忍足只是笑了笑。

二人之間突然陷入了沉默。其實也不能算是突然,認識手塚的人大概都習慣了。

忍足把目光投到落地玻璃外的世界。下午三時十五分,大地就像快要被陽光曬得溶化似的
「手塚。」他依然看著外面,對方則把視線轉到他身上。



「你說...我們會不會永遠不見?」



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卻誰都不能否定它的可能性




「這...」手塚把視線轉向跟忍足一樣的方向。「也不是沒可能。」



世界之大,一切事物的將來皆變幻莫測。

未來,並不在他們掌握之中。



「呵。」忍足淺笑。「真是不會講話啊,手塚。」這種時刻,送別的人該說些正面的話吧?
「既然有再見的機會,那永遠不見的機會率,也是存在的。」他只是據邏輯思考。


看看手錶,允許進入禁區的時間到了。

忍足坐了起身,視線對上手塚的水平。



他決定賭一把,就憑「永遠不見」這一句。










「給我一個臨別吻,如何?」



.........




對方只是以眼神說著:你神經病?





搖頭。

「我是認真的,反正只是朋友之間的,沒關係吧?」







恃著自己將要離開

讓任性凌駕理智一次...




沒關係吧?






手塚注視著他,忍足竟有些心虛。他覺得手塚想要在他的笑臉上看出個偽端來。

「......隨你喜歡。」

反應太大、或是拒絕得太決絕,會顯得很不自然。
而且,這個人一直在自己身邊。

在困擾時幫助自己、在難過時陪著自己。


忍足笑了笑,摘下自己的眼鏡。

雙手輕輕固定著對方的肩膀,不容逃開的暗示。




他把二人的距離拉短,甚至可以聞得到手塚身上的乾爽氣息。


一切就在瞬息之間。


手塚看著雙方的臉越來越接近,他習慣性的閉起眼睛。
因為這個人不是跡部。


不是跡部。




一個很輕、很輕的瑟縮動作,就像小石子落在湖面上,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當這信息傳遞到忍足雙手時,已被擴大得清晰不已。







預期中的吻終歸沒有發生,畢竟於雙方而言,這都是被歸類於瘋狂的舉動。


最後,他只附在手塚的耳邊。





一句彷彿是夢囈般輕巧的耳語。










忍足驀地推開了手塚,笑了一笑。

「我要進去了。」他從對方手上拿回對方幫自己提著的公事包。
「.........」手塚沒有回話。

忍足苦笑。



          「...對不起,讓你困擾了。」




直至忍足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的另一邊,手塚仍然像忘記了怎樣說話似的,征征地站在那裏。

到了最後,他才發覺自己沒有對忍足說再見。


------------------------

一個月內,這是他第二次到機場來。
手塚可以清楚見到,跡部的表情在一絲驚訝後又變回那副本大爺式笑容。

「.........」手塚並沒有迎上前,反而是跡部主動走到他面前,他仍然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這些時候,你是不是應該說聲『歡迎回來』?」毫不忌諱這裏是公眾場所,把眼前的人鎖在自己懷抱裏。
「要聽的話,回去你的休息室再講。」推了推眼鏡,拋下暗示性言語。
「哦?你不害怕?」跡部還以為那個地方經已被手塚列入黑名單。

對方挑眉。「就看待會兒誰先後悔。」






帶點粗魯地把那扇過份華麗的門關上,撞擊的聲音被牆上的隔音物料徹底吸收掉。

手塚扯著跡部的領帶,對準他的唇狠狠吻上。
跡部自然是對手塚的舉動感到意外,除了回應他的吻外,雙手不忘緊緊摟住對方。

直至他們的距離化整為零,他們仍然在不斷接吻。
好像只要這樣做,不用開口就能把訴說不盡的言語傳達給對方。

雙雙倒在那張黑色調的大床上,就像是必然的結果。
跡部看著薰紅染上了手塚白晢的頸項,忍不住笑了出聲。

「吶,害怕的話現在還可以停下來。」他沒忘記那一次,手塚一臉蒼白的拼命推開但自己卻強行要了他。
「.........」手塚注視著身上的人,趁對方鬆懈時反手把他壓在身下。
「要是你不行的話,就讓我來。」摘掉快滑下去的眼鏡,語出驚人時他仍然沒什麼表情。

跡部並沒有激烈反抗,反而是難得認真地看著手塚。


最後,他摟住了他的肩膀。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跡部隱約感覺到,在他離開的時間必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手塚也知道,只有他真正認真時才不會使用「本大爺」的自稱。

他就這樣被跡部抱著,最後終於放棄了俯視的方式,而躺在對方身邊。


告訴我,嗯?

.........


「......我們,在一起有多久了...?」手塚看著純白色的天花,自動忽略現正身處於怎麼樣的氣氛之中。

雖然對戀人竟然會提出這種問題感到疑惑,但跡部還是稍微算了一算。

「已經...十二年了。」明顯地,跡部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
他沒想過,他們在不知不覺中,經已待在對方身邊這麼久。

「那句說話,我欠了你十二年。」手塚看著身旁的跡部,嘴邊有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有別於自己以華麗的語氣來說出這句說話。

手塚清澈而堅定的聲音,賦予語言無限的真實感。











我愛你。


讓你久等了,對不起。












跡部頓了一頓,最後忍不住失笑。
「笨蛋,你哭什麼啊?」他輕柔地親吻手塚的眼角。

徘徊在臉頰上的吻落到唇上,跡部注視著身下的人。



「讓我抱你,嗯?」

「.........」他很輕地點了點頭。










他的右手一直握著他的左手,白晢的十指相互纏繞。


跡部景吾和手塚國光是彼此的救贖。









縱使會變髒、縱使這是墮落、縱使會下地獄





他們也一定不會放開手。








愛情開始於十五歲的落英季節,一直至二十七歲的這一秒鐘。

他們彼此清楚,這段愛情中間共空白了幾個寒暑。




不知不覺中,原來他們曾經愈行漸遠。

這一次,他們決定要把往後的頁面以共同的記憶填滿。






「...跡部?」手塚很輕的喚了聲,漆黑的環境加上失去眼鏡,他不確定跡部睡著了沒。
「嗯?」跡部翻了翻身,換了一個可以摟抱著手塚的姿勢。「叫景吾...」

「......你的父親曾經來找過我。」自動忽略稱呼的問題,手塚挑正經的來說。
跡部早就料到。「你害怕了?」

他沒有想到,一向掘強的手塚竟然點了點頭。


「不要再說『把公司放棄』之類的說話。」手塚把視線轉到他身上。「有多少人會被牽連,你很清楚。」
的確,倘若跡部辭去總裁的職位,實力再雄厚的企業也難不免受到沖擊。

「我們的任性,可能會造成無法補救的後果。」


命運並不是為了讓我們選擇逃避才存在的。
只有把它克服的人,才有資格走到最後。


「只要把這問題解決掉,我們就一輩子了,怎樣?」跡部開出了條件。
「嗯。」手塚很淡地笑了笑,夜間視力很好的跡部看得很清楚。

「對了。」他亮起了床頭矮几上小巧的墨色檯燈,從西裝外套的口袋掏出精緻的紙盒。
「......?」手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眼鏡。」
「啊,我都忘了。」跡部雙手拿起眼鏡,為他戴上。

「吶,引出右手來。」他把紙盒盒蓋打開。

那是一雙同款式的戒指,玫瑰金色、銀白色。

「很貴。」Cartier的Lanieres系列。
「真是沒情調的感言。」跡部拎出銀白色的白金戒指,內則的一面以優雅的字體淺刻了Keigo的字樣。
「...先讓我穿回衣服......」手塚皺眉。
「啊,不用麻煩了,反正我們都一樣嘛。」


跡部執起手塚的右手,把戒指套進對方修長的手指中。
「雖然現在只是中指,但總有一天,我會把它套到無名指上去。」他親吻了戒指一下。

「...嗯。」手塚故意別開臉,他感受到血液正往臉頰處積聚。「...你也伸出手。」
跡部伸出左手,看著對方小心翼翼地把刻上Kunimitsu字樣的戒指套入自己的手指,他不禁失笑。

「對了。」手塚看著自己手上的指環。「左手和右手...有什麼意義嗎?」

「.........」事實上,跡部不敢告訴他。「嗯,我們再不睡明早起不了床...」趕快把頭蒙到被窩底下去。

「...?」疑惑,但最後還是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

夕陽的餘暉照上他們的側臉,跡部一直握著手塚戴了指環的右手,走在黃昏的散步道中。

「手塚。」跡部停下腳步,皺眉。「你的趣味總是跟老人同步。」

放眼望去,路上除了準備回家的母子外,就是公公婆婆在散步。

「.........」手塚掙開對方的手,獨自走在前方。


跡部看了看自己被掙脫的手,失笑。

啊~生氣了生氣了......



「Meow──」迎面走來了一隻黑色短毛貓,跡部看見手塚停下了腳步。
「手塚?」他追上了對方的步伐,卻只見手塚鏡片下的視線僵定在貓兒身上,唇繃緊得蒼白。


這毛色和叫聲,是忍足的貓......


手塚發現,自己把某件重要的事給忽略去了。

他不能向跡部坦白的,關於那天在機場,安靜的一個角落中,發生的一件事。



手塚單膝跪下,重量不輕的貓兒像懂性似的攀附上去。


「跡部。」他推了推眼鏡。「你需要...多少時間?」



只把戒指套在中指上,意味著離起誓的一天還有一段距離。

他們還有問題尚未解決,他們還有一些需要學習。



「......」跡部沉吟著。「兩年,我需要兩年時間。」只要把公司帶領到頂峰位置,父親就再沒藉口妨礙他們。

「嗯,我會在某個地方等待兩年。」手塚抱起懷裏的黑貓。「然後,你來找我。」

「...吶,約好了。」跡部勉強自己笑了笑。



突然,他很羨慕手塚擁有一副冰山形象。

他絕對不想分開,卻有一點無能為力。



至少,他希望能夠在這時刻保持自信的笑容。



--------------------------

德國 慕尼克市

「嗚呀──」穿著病人用米色睡衣的小男孩哭喊著逃走。
「喂!你給我站住!!」所謂的白衣天使正毫無儀態地奔跑,想要抓回男孩。

「呵,伊莎貝拉倒有精力跟那堆小鬼耗......」這裏的護士長是一位黑人女性,出了名的和藹友善。
「這裏感覺像戰場更甚於一所醫院呢。」藍髮的男人把手擱在白袍口袋內,苦笑。他的德語聽起來不咸不淡的。
「Dr.O***ari,到你出場的時候了。」她拍了拍對方肩膀。
「嗯。」忍足苦笑。

最後他在醫院的天台找到了目標,包括暴龍化的護士和賴著不走的男孩。
「伊莎貝拉。」忍足嘆了口氣。「今天又怎麼了?」
「哼。」她皺起精緻的五官冷哼。「這傢伙今天又不肯打針。」
「......」應付慣了這種場面,他的白袍口袋總是預備好糖果。

「跟昨天一樣,嗯?」忍足拿出糖果引誘。
「.........」男孩似乎正在天人交戰之間。「...交易完成了。」他把糖果搶過。
「這次他會聽話。」忍足把男孩推到護士面前。
「...麻煩你了。」皺著眉,把男孩半拉半拖回病房。

忍足搔了搔頭,失笑。
他想起了,一段類似的回憶。

看看左手無名指上,那只由三種貴金屬鑄成的Trinity戒指。

不知道,那兩個人今天過得好不好?




晚間值日巡房,忍足麻利地在床頭的紀錄上簽署。

「...笨蛋,又踢被子了......」碎碎唸的聲音吸引他的視線,白天那位女護士正替男孩蓋好被。
剛好對上了伊莎貝拉的視線,忍足笑了笑。

「吶。」他泡了一杯溫熱的咖啡給她。
「...謝謝。」有點不情不願地接過。
「若果那些小鬼頭知道晚上有人這般照顧他們,白天肯定會聽話得多。」微笑。
對方沒有作聲,靜靜地啜著自己那杯咖啡。
「試著把這份溫柔也帶到白天去,如何?」
「......為什麼你要多管閒事...」拋給對方一個疑惑的目光。

「.........」他的笑容暗淡了下來。「對不起,因為在你身上想起了某個朋友,才忍不住......」

「以前在日本的?」她問。

「嗯。」忍足看了手上指環一眼,很輕地應了聲。

「貴價貨啊,醫生。」她調侃的說。

「啊,因為很喜歡它的樣式。」

三種色調的金屬指環彼此緊扣著,忍足一直想知道,這形態是怎樣鑄造出來的。

他、手塚和跡部之間,也是被不明的情感牽引糾纏。




不知道,銅色的一環有沒有能夠抽身的一天?



-------------------------


德國 法蘭克福

「阿紫,你跑到哪裏去了?」小女孩手拿著狗尾草,想要逗玩貓兒又找不到。
「Meow──」貓兒意外地碰上高級西裝的褲腳。
「啊嗯?肥貓你怎麼一點都沒變瘦?」西裝的主人皺眉。
「呀!找到阿紫了。」女孩一把將貓兒抱住。
「還有名字的啊?」男人失笑。
「...請問......?」面對陌生人,她的聲音變得怯怯的。


在破舊的禮拜堂內,披著黑色頭巾的老修女鞠了鞠躬。
「真的很感謝你,一直以來為這些小孩看病。」她微笑著。「主一定會保祐你的。」
正在收拾聽診器和針藥的男子向修女點了點頭。
「一直以來,你也辛苦了。」手塚很淡地笑了笑。

「醫生!」大門處傳來了女童稚嫩的聲線。「你看!」

她跑到手塚面前,揚揚手中那支鮮豔的紅色玫瑰。

「門口有個叔叔叫我交給你的,他正在陪阿紫玩。」
「.........」不會是拐帶兒童的變態吧...?

「好過分。」皮鞋跟大理石地面觸碰出清亮的腳步聲。「本大爺可是連三十都未滿的黃金單身漢啊。」


手塚忘記了言語,連手中的玫瑰早已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手塚。」


跡部在呼喚一個兩年沒喊出口的名字。
手塚聽見了一種遺忘兩年的華麗音色。

「...很久沒見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噗。」跡部失笑。「你應該說,親愛的我很想念你──」
「.........」他想走。

「手塚先生?」老修女喚了聲。「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帶小朋友回院舍去。」
「嗯,再見。」手塚點了點頭。

待其他人都離開後,禮拜堂內只剩下他倆的呼吸聲。

「...我們就在這裏再一次交換戒指,嗯?」跡部凝望著前方小小的聖母像。
「.........」兩個男的在聖母面前交換戒指嗎?
「本大爺可不怕下地獄。」他把視線轉到手塚身上。「這些麻煩事待死掉之後再打算。」
「...嗯。」手塚輕應了聲。

把各自的指環脫下交給對方,讓對方把戒指套上自己的無名指。



他們的十指交錯、握緊。

這次,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我們一起回去,嗯?」他牽起了他的手。

他頓了一頓,點頭。



----------------------


德國 慕尼克市

「Dr.O***ari?」護士長喚了匆忙趕往病房的忍足一聲。
「怎麼了?」他回望。
「你先去忙吧,待會再告訴你。」她無所謂般揮了揮手。


傍晚的夜空是一片紫藍,忍足坐在醫院範圍內的庭園草地上,在有損視力的夜色下拆閱信件。

信件來自日本,寄件人是手塚國光。


看過內容後,他才知道原來手塚這兩年一直在德國。
跟自己在同一個國度之內,失去聯繫的感覺卻令距離拉遠了不少。

在信件的字間,他知道那兩個人終於在一起。
手塚沒有寫出來,但忍足知道他們很幸褔。

他是帶著微笑,看完整封信的。

手塚在信的最後,對自己說了聲「謝謝」。

這樣,就夠了。



忍足把無名指上的指環脫下,稍稍用力擲到前方的人工湖畔去。響起的除了噗咚一聲的水聲,還附帶身後一聲驚呼聲。
「Dr.O***ari!你到底在幹什麼!?」看見一切的伊莎貝拉嚇了一跳。
「呃...裏面又沒養魚應該不會危害動物生命吧......」忍足心虛地辯解。
「才不是這個問題!」她快要被氣死了。「那戒指不是對你很重要的嗎?」

畢竟一起工作了兩年,她很清楚忍足對那指環的寶貝程度。

「我...不想要它了。」他勉強自己笑了笑,低下身拾起地上的信紙。
「.........」伊莎貝拉注意到那封信。「怎麼了?被女朋友拋棄了?」她隨便猜的。
「......不。」忍足深呼吸了一下,像是下決心般,把信件撕毀。

「我只是...知道自己應該醒來了。」




原來當時在離開日本時留下的一句說話,還有那個未完成的吻,這兩年一直把自己的心縛在那裏。
那只戒指,也只不過是讓自己沉溺在夢中的咒文。

對啊,一切都已經夠了。



一直往前方追逐、奔跑,他想要尋找一些失落的東西。
直至到達終點時,他才發現等待著自己的,原來只是一片空白。


Life's like a dream


Sometimes I wonder when I'll be......be waking up










在醒過來的這一秒







遊戲...結束了















======================================================End
後記:

啊...= =(脫力) 終於...終於完結了......
最終回共五千八百多字,幸好先前把ch.6的二千字先分拆出來了.

中間那段AT偽H最後j還是沒能完整寫出來...
那裏卡文卡了很久...每天在白天耗了N小時都死不出來,昨晚半夜十二點多卻神經病似的把那段KO掉了.夜晚是不是比較容易寫出夜晚的情節呢...?(謎)

AT在多災多難後終於在一起,要對O說聲抱歉.在忍塚25題(我負責一半所以是25^^)那一邊補償補償...
要殺人的OT飯大人們請移玉步到會客室吧...= ="

真的非常感謝看完整篇Hide&Seek的大人們, 竟然有18933字...(汗")

接下來的坑就是跡子塚了,各位大人請(不要太)期待......
那麼,如無意外應該是在下一篇忍塚50題跟各位再見了.



                          jamie
0

评论Comments